（9）

    马路也在回忆着他和杏子这个月来的交往，他的那个经理办公室里留下了不少爱的踪迹。马路想要是我的孩子有多好，可惜不是。

    马路深深地叹口气，说：“女人啊。”

    杏子趴在了马路的胸前，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马路粗糙的脸，说：“你有过心爱的女人吗？”

    马路握住杏子的手，眼睛看着天花板，说：“有过，她和你长得有些相像，特别是鼻子，我看到了你就想起了她。但是，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了我。前年，我和我最信赖的一个人做了一笔生意，结果让他骗了，我一下子背起了上百万元的债。这时，她和我离了婚。我很爱她，当我欠上这笔巨债时，我就想让她和我分手，我不能忍心看着她跟我受苦。遗憾的是，她没能等我开口，她先开口了。这使我的精神几乎崩溃。这时，我想到了死，我去了泰山，我准备到达泰山极顶后，奋身一跃投入大地的怀抱。但是，在山下，当我仰望泰山时，它给了我一种力量，在山顶，当我俯首而望时，它给了我一种自信。我在山顶上住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我看到了日出，我面对跳动的朝阳止不住热泪盈眶＄↑，了。我消除了一死的念头，我回到了水城。后来，我成功了，还上了债务，并有了大笔存款，我认识的一个报社的记者把我当作青年经理的典型报道了出去，不久，她找到了我，哭着要求和我复婚。我也哭了，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她。她离开我以后，我梦里常常梦到她，我知道我心里仍然在爱着她，但是，我不能再看到她，她使我明白了什么叫做背叛。”

    杏子静静地听着，这时她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马路，我也要离婚了。”杏子说。

    “我知道。”马路说。

    “你怎么会知道？”杏子说。

    “你的眼神早就告诉我了。”马路说。

    “可是，我怀孕了。”杏子说。

    “这没什么，你可以去打胎。”马路说，“我会叫你幸福。”

    杏子埋进马路的怀里，她听到马路的心脏在怦怦地狂跳。杏子不能怀疑马路说的话，但是，她也不能放弃这个孩子。她含泪把自己结婚五年不能怀孕的事儿讲给了马路。

    马路良久不语，他发现天花板正在向下倾斜。

    杏子从马路怀里站起来，说：“马路，我不值得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