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给了你什么？！”

    老祭司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他震惊的看着质问自己的沙木卡。

    “你呢？！”博纳恩转过身看着他，步步紧逼，“兽神对你说的话你能让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么？兽神给了你什么特殊的本领，你能展示给我们吗？！我的力量是兽神给予的，我能打败巴卡维，就是兽神对我最大的宠爱，你呢？！”

    老祭司被他质问得说不出话来，博纳恩乘胜追击：“不如你也和我打一场，如果兽神认为我是异端，兽神也必然会赠予你从前没有的强大力量，将我杀死！”

    老祭司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的嘴唇颤抖着，竟被这几句话逼退了半步。

    有几个雌性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不禁高喊：“巴卡维——！”

    呼喊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又有好几个人加入了呐喊。保证严冬不死人的博纳恩，受到了老弱病残们的一致推崇。

    在生存条件严酷的原始大地上，严冬是生存下去的最大考验。

    在雪季里，冰雪覆盖了大地，植物几乎枯死，可供捕猎的动物也少了。如果不能有足够的食物，部落里的老人和残废会最先被舍弃。他们会被要求参加狩猎，在狩猎中被当作诱饵，或是干脆不吃不喝，最后饿死。

    这是部落的规则，每当这个时候，老人和不能守猎的残废就会自发的进行绝食，绝不拖累整个部落。

    可谁都希望能活下去。

    天那样蓝，大地那样广阔，只要熬过严冬，来年的水草便又会丰茂起来，部落的幼崽们又会嬉闹起来。哪怕日子再艰难，他们也想继续活下去。

    活过冬季，是他们最大的愿望，沙木卡承诺了不让他们饿死，他就是新的巴卡维！

    有人承认博纳恩的地位，承认他是新任的巴卡维，是部落的新首领。但也有人不同意。

    在老祭司的带领下，一帮年轻的雄性们拒绝被雌性统领。

    博纳恩的身边站着一群老弱病残，还有大部分的雌性。而他们的对面，则是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

    一旦闹起来，博纳恩寡不敌众，要么是他们被当作叛乱平息死在这里，要么就是被赶走。博纳恩纵使有再强大的知识，也不足以在没有现代武装下玩转一个原始社会，大自然的力量不是人类可以轻易改变的。他也不能单靠自己，就挑起这帮人以后的日子。

    这是一场变革，稍微搞不好，他就是个死。

    博纳恩看看自己的身后，几名年轻的雌性有了几分动摇，他们虽然盼望提升雌性的地位，乐意用户新任的雌性首领，可没有了雄性们进行狩猎，他们也一样活不下去。

    博纳恩开口了，他看着围在老祭司身边的雄性们，“你们都是强大的勇士，为了部落的繁衍抛洒热血。可一旦你们受伤了，残废了，或是老了，你们的祭司会救你们吗？”

    “这些老人和残疾选择我，是因为我不会抛下他们，不会抛下族人。可祭司会吗？”博纳恩扬了扬下巴，看着老祭司，“他只会跟你们说，你们不能浪费食物，不能拖累部落，他会告诉你们这是你们最后的一点食物，为了能顺利度过严冬，你们不会再有食物，任由饥饿和死亡来临。”

    对面的雄性们互相对视一眼，仍旧没有动。这是部落的规则，所有人都是这样。为了部落牺牲自己，是所有人都在做的，没人质疑。

    “你们甚至不能死在部落外面，等你们死了，就要被堆在一起，一把火烧了。活着的时候你们没有得到维护，死后你们的尸骨也要被烧成灰，才不会喂饱外面的野兽。”博纳恩加重了语气，“你们的老祭司从没有保护过你们，在你们在外面狩猎的时候，他坐在帐篷里吃着你们猎来的肉。他老得走不动了，照样有食物，却要让其他人饿死。”

    老祭司的眼睛里怨毒得几乎快要喷出火来，“你能吗？你懂得草药吗？能救治伤病吗？能看天空的脸色吗？你能聆听兽神的旨意吗？！”

    博纳恩当然能！他在各种恶劣的环境下进行过战斗，他懂得格斗，也懂处理伤病，更加能看懂大致的天气变化。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老祭司身边就走出了个人来。

    穿着长袍的年轻男人自人群中走了出来，“我能。”

    他的皮肤白皙，一双眼睛狭长，眸子透亮，在这群蒙昧的野蛮人中出众得打眼。

    “苏哈木！”老祭司叫道。

    年轻雌性的脖子上挂着和老祭司一样的兽石项链，及肩的长发和野人凌乱的发辫不同，整洁柔顺，让他看上去更多了几分神秘和精致。苏哈木看着博纳恩，迎着他的目光走到了他的身边，转过身面对着老祭司。

    “我，苏哈木，愿意成为新任巴卡维的祭司，为部落观测天象预言吉凶，驱赶病痛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