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突兀

 “哦。”莫叶低低应了一声，惊讶过后反应过来，心里又是一阵隐隐喜悦。但她害怕自己会错了意，林杉面前用着试探一样语气小声问道：师父，你不是不同意我跟他接触么？”

    “刑风本性良厚，所以师父改变了一些对你们看法。”林杉语气中含着一丝威严，略微一顿，又说道：去回，莫令我又再改变想法。”

    “叶儿谨遵师命。”莫叶得到林杉准信儿，心里喜悦禁不住洋溢出来。她像个大人一样郑重向林杉作一福拜，然后仓促披着斗篷就掀开马车门帘，马安扶助下下了马车，向田埂上刑风碎步跑去。

    坐马车驾位上马安见莫叶走远，虽然知道这肯定是经过林杉首肯，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朝车内问了一句：大哥，你就这么让她去了？”

    “无妨。”

    车内，林杉只是简单回应了两个字，然后坐到原本是莫叶喜欢坐车窗下，拉开马车窗帘一角，看着莫叶跑近刑风身旁。

    看样子接下来交谈似乎并不怎么愉，刑风神态透露出他故意隐忍情绪，而莫叶脸上原有兴奋也渐渐收敛下去。过了一会儿后，莫叶忽然回头向马车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又简短对刑风说了一句什么，接着就折身返回。

    见莫叶上了车来，情绪有些低落，林杉温言问道：事情似乎遇到了不顺？”

    莫叶低头搅着自己衣袖，语气有些沮丧说道：不知道怎么了，他说话变得吞吞吐吐，问他话他也不怎么答复。”

    林杉没有立即接下话题，而是又拉开车窗布帘一角向外看去。就见刑风也正好看向这边，他目光才与林杉目光一碰就速收回，然后脚下步子了许多，已经走到田埂头，虽然上了可以走车辆大路上，却是背着身子朝邢家村行去。

    他身后不远处是一个肩上扛着半头野猪老汉，老汉脚踩微湿土路上，一步一个浅印子，可见他肩上那半头用麻绳绑着野猪有多沉。身负重物，老汉脸上浸满风雨沧桑皱纹深了，宛如岁月刀锋皮肤上刻下伤痕，但林杉依然能从他眉宇之间看出与走前头那个少年很相似形影。

    注意到这一点林杉忽然模糊推敲出刑风对莫叶那充满突兀感疏远是因为什么了。

    老汉虽然浑身老态毕露，但双眼依旧迥然有神。这是猎人长期搭箭捕杀而磨练出目中神采，同时反映出这个人面部沧桑只是因为环境恶劣造就，他体能状况远比他脸上皱纹看上去要强健且富有力量。

    因为肩负猎物太重，所以老汉并没有走刑风走那条细田埂，而是走了后面一条较宽田埂路。所以他走到田埂头上了大路时候，马车正好行到与他极近位置，他与正掀帘而望林杉借着马车车窗有了近约四尺一个擦肩对目。

    老汉看见林杉时眼中神色一动，接着似乎是出于礼貌性微微点头。林杉不知道老汉对他这个陌生人为什么还能表达出这等礼数，等他准备探头而出去细看时，马车已经从老汉身边疾驰而过，将老汉身影丢了车后丈余地外。

    林杉只得作罢，放下车窗布帘，车内重坐好，就见莫叶眼露奇色望着他说道：师父，你怎么也将头伸到窗外去了？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林杉微微一笑，然后调转话头说道：我好像知道，那个叫刑风孩子为什么会不搭理你了。”

    莫叶连忙问道：为什么？”

    “你对面能有个不许你随便乱跑师父，就不允许他身后有一个严格管教他父亲么？”林杉说罢已是自顾自笑了起来。

    莫叶一愣神，随即恍然大悟过来，接着也是“嘿嘿”笑了几声。

    刑风身后那个扛着半头野猪老汉，确正是他父亲。刑风比邢老汉早一点回到家，放下肩上挑着猎物，用生铁盆去厨房盛了半盆水，又准备好粗布面巾，才看见邢老汉回来身影。

    隆冬时节，邢老汉额头上却是沁出些许汗珠。他木架上放下那半头野猪后，也不惧寒冷，就着冷水洗了把脸。他那种洗脸方式近乎刮面一般，硬是将一张老面皮搓出了一层浅浅红色。

    邢老汉借过刑风递来面巾擦干了脸，然后就开口说道：阿风，你是不是认识刚才那马车中坐人？”

    、突兀

    、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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