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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你心底到底藏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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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七……”沐寒声语调温醇,满含心疼,她越是这样的主动,越是让人不安。

    手捧那张精致的小脸,最近憔悴了,可依旧存有她特有的清泠。

    因为他低低的嗓音,她睁了眼,仰脸满是认真,“沐寒声。”

    “嗯?”满是配合,越过她的身体,将煮着面条的锅关了。

    面条翻滚的声音一去,厨房里安静了。

    悠悠的,她问:“是不是很多时候,我令人恼怒?”

    沐寒声转手,轻轻摩着她细腻的肌肤,摇头,“怎么会?”

    不会么?

    她笑了笑,记起几次他生气的样子,隐忍和沉闷。可既然他不说,她也不会纠结,只是看着他。

    “面条是吃不了了。”她轻轻掀动柔唇,“吃点别的吧?”

    沐寒声低眉浅笑,尽可能化开她眉眼之间淡淡的悲色,峻脸离得她近了,才低声:“好,我喜欢……”

    ‘我喜欢吃你’,只是最后两个字被他适时吞了。

    她努力的勾唇,挂着他的脖颈。

    倘若结果判下来,她怎么也得在监狱里待足小半年,甚至更久,等她出来,多少人和事会变?

    可有一件事,她却很笃定:他身边肯定不会有女人出现。

    也更是如此,她岂不是要在走之前将他喂饱?

    于情爱床事,她是青涩的,哪怕与他做过那么多次,总是他在主动,他在温柔游走之间满足她,从来不曾是她主动。

    因而,当她那双微凉的柔唇够上他的薄唇,颤颤巍巍,像娇羞垂柳亲吻湖面的涟漪,悠悠荡荡。

    沐寒声眉眼含笑,几不可闻,可低眉眉眼,那深邃的眸底可不满是温柔么?

    她这也的主动,他竟像个大男孩,舍不得闭眼了。

    当她将香舌生涩钻进他的领地,男人终究眯了一下眼,沉潭深谷的心底蓦地一动。

    御阁园的厨房足够宽敞,可当傅夜七回神时,身体被他温柔抵在墙边,身后是他一手垫着,温厚的掌心输送着他常年不变的温度。

    她仰着脸,男人倾身低首。

    “跟谁学的?”沐寒声低眉,捉着她的唇,放过她主动送进来的舌尖。

    她把这一夜当做她如遇前最后一夜,无比珍惜,可也许正因如此,深知不该把那些悲忧情绪带给他,对着他几次试图轻快气氛的行为,努力的配合着。

    “自然是你!”她仰着脸回。

    也是,糊涂了,除了他,她哪还有机会跟别人学去?

    沐寒声笑。

    吻越来越深,在她勉强,他的*从来不受控制。

    也许是她真的抽空说了话,也许是他从她心底里读到了讯息,“瑾儿如今身体弱,忌讳多,你要多费心了。”

    亲吻停了,沐寒声敛眉凝着她,拇指轻轻拂过她樱红的柔唇。

    “有我在,不会让你进去。”他如同誓言的低喃,“瑾儿是我的小情敌,又怎会容我照顾,他只要你。”

    唇齿相接,她微微摇头,仰脸,眼底微红,“你不应,我怎么放心走?”

    男人的宠溺融化在微弱的灯光下,几不可闻的口型,“傻瓜。”

    这一句或许听不清,可下一句,她听清了,他说:“犯傻是要受罚的!”

    瑾儿的案子还没审,是因为存在诸多争议。

    他不到三岁,除去他的智商高于同龄人不讲,这个年龄,哪知道什么是‘防卫过当’?从情理来讲,那都是黎曼逼的,黎曼纯属自作自受。

    再者,那样的状况,作为一个三周不过的孩子,早已吓傻了,傻子犯罪,如何计较?

    退一万步说,综合他的种种特殊性,哪怕父母代罪,训诫、狱外监管、罚款,或者削爵都是可取的。

    那一晚的折腾,傅夜七记得的只有精疲力尽。

    可沐寒声在夜间还未入睡,半撑起身子盯着她疲惫的脸,终于想起自省:总这样不行,他以后是不是该节制些?

    可惜自己先摇了摇头,办不到啊。

    那一晚,沐寒声记得清楚,为了儿子为了家,他换来她的一锅白面条和一次主动。

    虽然,一锅面条没法入口,虽然,她的主动最后也被反他蚕食殆尽,但她进步了!

    第二天,沐寒声醒来时,她在阳台,手里的电话还没挂。

    她在与律师通话:在判决下来之前,她要先于沐寒声在家长代罪一栏签字。

    这件事,不准律师与沐寒声说。

    “哗啦!”轻微的响声。

    她侧过身,见了阳台门被沐寒声拉开,手边的电话自也是挂了,还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那是六月末,清晨的阳光很明媚,她背着光,精致的五官在光晕中是另一种隐秘的美。

    沐寒声立在阳台门口,已经知道她在干什么,可他没有言明。

    她的固执,他最清楚,劝是没用的,最好的办法,便是他办好一切,将结果呈现给她,一个了结,一个惊喜。

    他说了两次让她不必担心之后,便随着她的意愿做事。

    “瑾儿有没有特别爱吃的东西?”晚间时,她忽然这样问。

    这还真的将沐寒声问住了。

    她也皱了眉,是她太疏忽了,竟然不知道儿子最喜欢吃什么。

    实则不然,蓝司暔从小就没表现过对某样东西的特别喜爱,他偶尔挑食,却从不说喜欢什么,琢磨不来。

    所以,当他们回玫瑰园,她想着专门带瑾儿出去时,蓝司暔说:“妈咪,我没什么喜好,最喜欢陪祖奶奶锻炼,陪妈咪睡觉觉,和老沐斗嘴,没了!”

    这样一本正经的回答让一家人好一阵笑。

    连好久没有真正笑过的沐恋都露了雪白贝齿,又不由得感叹,“司暔这么乖,上天怎么舍得……”

    后边的话,沐恋没说出来,抿了唇,笑着改了口:“上天怎么舍得不垂爱他?”

    其实心包外膜震裂没什么大问题,恢复了便好了,要紧的是以后别再受伤,否则,心脏这核心器官,哪怕一丁点不合适,危及生命。

    过了会儿,蓝思暔想了会儿,大概是看出他妈咪的低落,难得笑嘻嘻的提议:“要不,妈咪,夏季水上公园最热闹了,咱们去划皮艇?”

    可傅夜七努力也笑不出来。

    第一岛多山多水,蓝家宅子下了山,就是海边,划皮艇是最日常的活动,跟着蓝修在军队里捣鼓累了,蓝司暔最喜欢的,就是划皮艇。

    只是……

    傅夜七弯下腰,温柔的笑着,“瑾儿,以后没有大人允许,哪怕回第一岛也不能划皮艇去,好不好?”

    蓝司暔皱起小眉毛,有些不情愿,“妈咪只说不能舞刀弄枪,怎么又加了不能划皮艇呢?”

    傅夜七知道儿子不情愿。

    他虽然小,但性子也不柔,他有他坚持的东西,以往那么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忽然禁止一切激烈运动,他又怎么能受得了?

    “那开小赛车可以吗?”蓝司暔安静了会儿,又问了一句。

    她抿了抿唇,略微叹息,“最好是不要,尤其不能太快速……”

    “不快速哪叫赛车?”蓝思暔拧起眉毛。

    从受伤出院到现在,都过去两个多月,蓝思暔像个病秧子,走路都要由洛敏一步步盯着,这种感觉,他自然不会喜欢。

    所以,憋了这么久,他才会爆发出小脾气。

    傅夜七皱了眉,抿唇之余,拧眉,“听不听话了?”

    蓝思暔略微噘着嘴,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终于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下去,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转眼又撒开腿往外跑。

    傅夜七吓得心口一紧,“瑾儿,不准跑!”

    若是摔了可怎么办?

    蓝思暔哪听?一转眼就出了大厅,出了门。

    不过他是跑得畅快了,出了门却略微喘息。

    傅夜七猛然跟了出去,一眼见了儿子弓着腰的样子,疼的是她,快步蹲到儿子面前,还是板了脸,“蓝思暔!你怎么不听话呢?”

    她极少对儿子直呼其名。

    蓝思暔喘着气,就看着她,不说话。

    老太太和罗敏在门口停住了,只有沐寒声走了出去。

    “夜七……”他低低的嗓音,牵了她的手,“我来和他说?”

    知道她不该凶儿子,但是忍不住,她若真的进去一年半载,儿子再出个事她真的承受不起。

    那一个下午,沐寒声和蓝司暔说了好一会儿,谁也不知道他们父子说了什么,总归蓝司暔从头到尾噘着嘴,但到最后才看向家里的方向,点了点头。

    第一次,沐寒声摸了摸他的头,他没有拒绝。

    晚餐的时候,蓝司暔够着手给他妈咪夹菜,脆生的童音压着一些歉意对着她说‘妈咪对不起’。

    那一筷子菜,傅夜七怎么都咽不下去,喉咙里酸得很。

    ……

    荣京第一医院。

    黎曼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枪伤是好转了,可生命体征一直很弱,醒过来的时间极少。

    其父黎青山据说极少来医院,黎氏本就不景气,这几个手术和医药费用整体下来,逼得黎青山就快咬牙说断绝父女关系再不管她了。

    蓝修是第二次来,见了床上的黎曼,破天荒的说:“她的医药费,我负责。”

    黎青山猛的听到这句话是,愣了半晌。

    “敢问您是?”黎青山皱着眉。

    蓝修只是勾唇,他很想说,‘我是送黎曼上路的人’,可最终也只一句:“旧识。”

    哪怕蓝修经常来荣京,但真正认识他的人并不多,黎青山这样的小喽啰,就算查也查不清。

    蓝修待得久,黎青山走了,他还在。

    医院的领导听蓝修说要将黎曼转走时,是有顾虑的,但蓝修通了几个电话,都是医学界权威。

    那时候,谁都不知道蓝修想干什么。

    直到后来,关于黎曼的消息传到傅夜七耳朵里。

    那是瑾儿的案子开庭前一周左右,已经进入七月,偶尔一阵风,却不见秋意,反而裹着暖意。

    她都已经与律师签下代罪书,蓝修却勾着嘴角说她傻,然后递上一纸证明,“这可都是黎曼自己的意思。”

    证明书上没有黎曼的签名,但有她的手印。

    可以理解,她如今都动不了,除了按手印,哪还能握笔?

    “她清醒了?”傅夜七拧眉。

    蓝修悠然靠着座椅后背,“清醒得很,那晚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怎么个清楚法呢?

    证明书上写着:第一,蓝思暔手上那把枪是黎曼给的,只说那是玩具枪,那群少年若恶意冒犯,便开枪教训。

    第二,那一枪是她自己朝自己开的,因为唆使、绑架、谋杀三罪并立,她根本熬不过去,不如自己解决。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要从黎曼身上找突破口,因为她如今只相当于一个疯子,巴不得沐家死绝。

    也因此,谁都不会质疑这份证明的真实性,甚至蓝修带了一段视频,是黎曼睁着眼,神智清楚的按下手印。

    这样一件案子,外界媒体极少能捕捉到信息,大多都关注着青山年贩毒案。

    沐寒声不允许媒体出现任何关于儿子的字眼,也因此,案件开庭时,除了案件相关人员以及法庭方,基本没有听众。

    黎曼是被推在轮椅上带到法庭的,当庭,她对法官提出的任何提问,都是肯定的。

    伺候,傅夜七问过蓝修用了什么方法,让黎曼如此顺从?

    蓝修只是勾唇,不言,倒是转向沐寒声说,“你欠我一次!”

    沐寒声挑眉,等妻子上了车,他才说:“哪怕你不这么做,我也不可能让她去担责,受罚代替入狱,那点惩罚,沐家还担得起。”

    沐寒声这么说,并非不领情,只是担心哪一天,黎曼会否卷土重来?

    蓝修自然也明白,因而淡淡的笑着,也不着急解释,摸出香烟往沐寒声手边递。

    可沐寒声没接,低低的一句:“在戒。”

    戒烟?蓝修诧异了一下,如果没记错,沐寒声的烟瘾可不小。

    转眼看向车的方向,蓝修点着头笑,颇有意味:“丫头有福!”

    “你也得走这一步。”沐寒声低低的一句:“除非你不娶妻生子。”

    呵!蓝修点着烟,略微侧脸,抽了一口,才转向沐寒声,“你这是试探我么?还真怕我哪天把丫头抢回去?”

    沐寒声不说话,幽暗的眸子温和的往停车的方向看着。

    “娶是要娶的。”蓝修说:“只是早了些!”

    听这意思,笃定不已,沐寒声多看了他两眼。

    倒是蓝修愿意把话题转到黎曼身上,“放心,她不可能翻案,所有证明已经是事实。”

    说来,这样一个女人,一生就结束了,还真是可惜。

    男人也可以是祸水,比如沐寒声这种人。不是他,黎曼活得再不好,也不可能跟活死人一样。

    没人知道,案子结了之后,蓝修还去看过黎曼,凑在她耳边低低的一句,充满邪睨的勾笑:“结束了,你的下半辈子我负责了,你爹也安全了。”

    后来,再没人在荣京提过黎曼这个人,关于她曾经的辉煌,曾经的荣耀,没有丝毫的蛛丝马迹。甚至她的倒下,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报道。

    但很多年之后,据说有人在第一岛见过那样一个女人,经过医院、监狱、戒毒所的辗转,问她什么都说不记得,气色虚弱,走两步路就要狠狠喘息,甚至在夜里,别人不知道的角落,每隔两三天就会犯心病,痛得恨不得自杀,偏偏蓝家军‘监护’严密,她是死而不得,痛苦不堪。

    七月中旬的光景。

    回到御阁园,傅夜七总算刻意稍微放松紧绷的神经,她买了不少东西,大到一个给沐寒声新添的醒酒壶,又给阳台添了一把摇椅,免得沐寒声总是与她争;小到客厅那套杯具的杯垫,竟还想起往冰箱里添一些小零食。

    于外界来说,蓝司暔的案子沉浮无影,轻松的就过去了,可对于傅夜七,这已然是一件极其值得庆祝之事。

    案件未审理的两个多月,每一夜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如今好了。

    沐寒声回来得晚,为了腾出明天的周末时间,他将手头的工作全数做完,还去了个应酬。

    妻子的电话打进去时,他便在应酬桌上。

    “七。”

    傅夜七只听了这么一个字,大概他喊的事‘七七’,只是太快了,没听清,只淡笑着问:“什么时候回来?”

    嗯……这是个问题。

    沐寒声挑眼扫了在做的人,不是商会主席,就是工商协会理事,还有税务委的高层,走是可以走的,就看她的态度了!

    他还怀念着那一晚,她的主动。

    “你到家了?”他低醇的嗓音,并没有刻意回避在座的任何人。

    言舒坐在另一个位置,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沐总此刻嘴角勾着一抹弧度,一手曲臂搭在椅背上,闲适而说不出的魅惑。

    “我到家好一会儿了,帧姨感冒,我让她回去休息了,想吃什么?我做。”她刚把折叠好的摇椅放在阳台,满意的笑了笑,拿下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的手机。

    吃什么?沐寒声嘴角的弧度明显了些。

    最美不过她的秀色可餐,还能吃什么?

    大概是有人终于在觥筹交错之间,发觉了沐寒声许久没动静,都在看他。

    言舒想提醒老板当前的状况,可人家无暇顾及。

    因此,身居高位的各个领导都是面色诧异。

    沐寒声这人尊贵又低调,他人甚至不曾见过他在公众场合有过除了抿唇的第二个表情,何况是捏着电话,如此温尔,英眉低垂之间,根本就是恋爱的少年才有的愉悦。

    “那我拿捏着做了?你继续忙吧!”傅夜七不听他说话,才无奈的一句。

    沐寒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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