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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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一脸色微微一变，“阿夜你不要这样。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必须要用到魔魂草。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好么？”

    景一如此说着，心中却是有着很大的负罪感。她……这算是在利用一颗赤子之心……然而，她顾不了那么多！

    只是让景一没有想到的是，阿夜竟然猛然一跃而起，一步就跨到了窗前，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把那魔魂草给紧紧地抓在手中，一把连根拔起！

    “不——”景一瞬间瞪大眼睛，眼里心里尽是生疼！

    然而，那魔魂草却是已经被连根拔起，攥在阿夜的手中，耷拉着本就干枯将死的枝叶……

    景一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隐隐颤抖，亦或者是她整个人在隐隐颤抖，只是她不自知罢了。

    魔魂草，整个魔界唯一的一株魔魂草！

    就这样没了？

    景一不知道此时该做甚么表情，就这样没了，希望完全破灭掉了……

    她的眼神缓缓地变冷，看着阿夜，“为什么？还是你认为，这样的话，我就会跟你完成婚礼？”

    阿夜的眼中闪烁着一股疯狂之色，然而，那股子疯狂却丝毫不掩他满目的深情！

    “一一，我要的只不过是一场婚礼，一个梦，你怎么就不能给我？”阿夜低吼，原本圆润如珠的声音，此时尽是黯哑，连声音中都是沉痛。

    景一猛然闭上眼睛，再陡然睁开，“我给你，谁给我？我不过就是要一株魔魂草，你为什么要毁掉？你知不知道你毁掉的不是一株简单的魔魂草，而是我心中的全部希望！”

    景一说完，阿夜却忽然笑了，一脸低柔，“一一，不用担心。我的心口血效果比魔魂草还要好，你想要的话，我给你就是。区区一株魔魂草，什么都不是的！”

    景一陡然抬头，冷冽如刀的眼神射向阿夜，“心口血？你都不知道我要用魔魂草来做什么，我要你心口血何用！”

    阿夜又笑开了，一步步走近景一，“一一，虽然我不知道你用魔魂草来做什么，但是魔魂草的功效就只是解决灵魂的问题而已。而你知不知道，为何魔魂草会有这种功效？为何魔魂草又必须要吸收历代魔帝的血液才能存活？”

    景一皱眉，这一点，她还真不知道。

    看着景一疑惑的眼神，阿夜笑了起来，“一一，其实魔魂草之所以能够解决掉灵魂问题，其最根本的原因是它吸收了魔帝的血液！实际上真正有效的成分，不是魔魂草，而是魔帝的血液！历代的魔帝，修炼灵魂都绝对是达到了最高境界，因此，魔帝的血液中也含有修护灵魂的有效成分。实际上，魔魂草之所以可以治愈灵魂问题，就是因为魔魂草其实是魔帝血液的载体！你说……是魔魂草有用，还是魔帝的血液有用？”

    阿夜说的话，让景一一下子就愣在当场。紧接着，她的脸色缓缓变了！

    确实，这不是什么复杂的道理，阿夜一解释，她立刻就想到了。但是，现在要怎么办？

    阿夜继续微笑着说道，“一一，我不知道你要处理什么问题，但是无论是怎么样的问题，只要是跟灵魂有关的，我的血液都可以起到关键作用！当然了，其中最为有效果的就是我的心口血了，哪怕是灵魂碎成了渣滓，只要有我的几滴心口血，那灵魂一样能够修补完全！所以，你实在不必为了一株魔魂草而担心的，魔魂草比起我的心口血来说，可差了太多！”

    景一闻言，猛然间就咬唇不语！

    阿夜却好像是痴狂了一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轻柔，越来越沉溺，“嫁给我一一，做我的新娘，我愿意给你我的心口血，别说是你要一滴两滴，哪怕是你把我的血抽干，我也愿意！”

    “不！”

    景一断然后退，冷冷地看着阿夜，“绝无可能！这并不构成我交换的理由！我绝对不可能答应你的。”

    一瞬间，阿夜的眼睛中就浮现了一丝浓浓的受伤之色，“为什么，一一，你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你要食言，为什么你要反悔？”

    景一缓缓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又猛然睁开！

    此时，景一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看到景一眼中的那么决然，阿夜顿时就踉跄着后退，“不，不一一，我不要理由了，我不问你为何食言，我什么都不问。你别离开我好吗？你什么都别说好么？”

    景一却只能摇头，“阿夜，不管你是魔帝还是阿夜。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不是你口中的一一。我跟你口中那个应该遵守你们承诺的一一没有任何关系。那约定是你和她之间的，与我无关。我不要你的心口血，我只要你几滴普通的血液就可以。除了刚才的那个要求之外，你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愿意交换！”

    景一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完这段话。

    没错，她不需要那么高级的魔帝心口血，只要几滴普通的血液就可以了！理由很简单，既然以魔帝普通血液为根基生存的魔魂草都可以解决掉容痕的主魂和身体之间的问题，那么比魔魂草中的能量要纯净很多的血液能量，肯定也足够解决问题了！所以，实在是不必要魔帝的心口血！

    心口血，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尤为重要的，更何况魔帝？

    所以，景一想要开诚布公地交换。当然，条件是除了让她嫁给她之外的所有她能够办成的条件！

    但是，阿夜如何能够同意！

    听了景一的话，阿夜猛然摇头，“不不，我不要听，你在说谎，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怎么可能不是一一？你明明就是一一，就是那个当年亲口跟我说出誓言的一一。我不管不管，我不允许你离开！当年你已经丢下过我一次，如今难道还要再丢下我么！”

    阿夜言辞凿凿当中，尽是指责，仿佛有着诉说不完的辜负，“当年你是为了一个人，丢下我，苦守几千年。好容易我盼来了你，你却还是要走么？他都霸占了你几千年还不够？还是说，你连一天都不肯给我？一一，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景一心中猛然一疼，仿佛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她的心，但是仿佛又在一瞬间，什么都看不见！

    阿夜缓缓地牵动唇角，脸上露出了一抹惨笑，“一一，你就只能对我狠心了，你明知道，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对你狠心的……”

    景一猛然甩头，脸色有些苍白，“你不要再说了。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一一。我是魔帝，你应当有办法看出来我到底几岁，实话跟你说，即便是前世今生加起来，我也才不到五百岁，连半个千年都不到，又何来让你等待了数千年呢？你根本就认错人了，我不是她！”

    “轰！”

    景一的话如同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了阿夜的心上。

    几乎是一瞬间，原本还有些红润的阿夜，那脸色在顷刻间就惨白如纸。

    他死死地盯着景一的身体，那目光，仿佛能够把景一给燃烧成灰烬，而他的根本是想要在这堆灰烬之中找寻他想要看到的蛛丝马迹！

    时间很短，很短时间！

    阿夜就猛然闭上眼睛，满脸都是难以言喻的痛苦之色，痛，痛，痛，痛到了极致！

    这怎么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阿夜觉得自己就是疯了，彻底疯了，眼前怎么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到？亦或者是，明明看到了，却不敢相信！

    看着阿夜这种反应，景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又忽然就吊起来了一口气。看样子，阿夜是已经弄清楚了，清楚她不是她……那么，他会如何做？

    很快，阿夜就已经从癫狂中清醒过来。

    他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在抽搐。

    景一甚至都难以想象，到底是何种痛苦，能够让他痛到如斯！

    景一把自己代入了阿夜的角色，试想着若是自己是阿夜的话……此时此刻，她的心情该如何！

    但是至少稍稍一想，景一就连忙摇头，不，她根本就不能想象若是她是阿夜，她会如何！

    那种痛，实在是太深刻，深入骨髓，她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阿夜却已经煎熬了几千年……

    景一没来由地叹了口气，满腹辛酸。只可惜，她不是她；也幸好，她不是她！

    然而下一秒，阿夜猛然抬头，依旧跪在地上的他，目光如炬，如狼似虎……

    景一心中骤然一紧，立刻就全神戒备！

    这样的阿夜，眼神中只有狂野，只有征服，只有志在必得，和刚才那个眼眸干净的阿夜，完全是判若两人！

    景一在心中暗叫糟糕，该不会是把阿夜最凶残的一面给激发出来了吧！

    果然，地上的阿夜，此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已经完全变了，由一开始的干净纯真，变成了此时的狂傲冷漠！

    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景一！

    他走到景一跟前的时候，唇角微微一掀，原本俊美无双的脸庞，此时如寒霜一般冷冽，他微微低头，凑近了看向景一，“既然你不是她，那我又何须对你仁慈！”

    阿夜说完，景一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整个屋子就已经骤然间陷入了黑暗！

    景一猛然心惊，但是她深知，不能动！

    她没动，而没过多久，屋子内渐渐地又出现了一丝光亮！

    这丝光亮很是微弱，很淡。但却是在慢慢变亮的。

    这是来自夜明珠的光芒，冷光，幽然，浅淡！

    当然了，对于景一和阿夜来说，谁都不需要多么强烈的灯光的，他们看东西早已经不是仅仅通过眼睛了！

    而这会儿，景一的神识在碰壁之后，她的脸色瞬间大变！

    原来，这整个主殿，竟然都被另外罩上了一层结界！

    如果说整个九魔阁是被一层淡淡的仿佛没有任何攻击力的结界给笼罩在内的话，那么此时笼罩住主殿的结界，就是绝对强硬的！

    甚至，就连景一试图用自己的神识去冲撞，这结界也是纹丝不动！

    景一顿时心下一沉，她看向阿夜，冷声说道，“你要做什么？”

    阿夜却只是冷冷一笑，“这是当年她布下的结界，她说，就算是她不在我身边，这结界也会保护我。我曾经问过她，这结界可以留下她么？她说，可以！只可惜，我当年一直都没有机会实验，如今，再不实验的话，怕是永远都没了机会！既然我留不下她，那留下你作为替代品也是好的。我没办法对她狠心，而你既然不是她，我又何必不忍？”

    景一顿时大为头疼。

    这……阿夜这绝对是受刺激太深了！性格一下子就从纯真到了暴虐，完全是质的改变啊！

    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景一冷冷地看了眼阿夜，紧接着，她转身就朝着那结界攻去！

    但是很快，景一就发现，她这一切根本就都是徒劳。那结界，竟然比之前魔殿阵中阵还要强悍！

    而且，如果说魔殿阵中阵尚且有破绽可寻的话，那么此时这结界，根本就是铜墙铁壁！

    有些结界是阵法形成的，但是有些结界则不是！

    此时景一遇到的这个结界，就不是阵法形成的，但是威力一点儿不比阵法形成的小！

    最让景一无奈的是，凭她的见识，形成这结界的，应当是一件神器。还是威力十分强大的神器。

    但是，她现在连神器的位置都感受不到！

    看着景一的脸色越来越沉，阿夜缓缓地笑了起来，“一一，别百分功夫了，这结界，除非是我允许，否则你根本出不去的！”

    景一立刻就将目光放在了阿夜身上，她盯着阿夜看了好一会儿，眼神越来越暗，“原来……这结界竟然是以你为触发点的！结界的开合，也是通过你来决定的！果然是大手笔！这等奇思妙想，想必是和魔殿阵中阵的布置者，属于同一人的吧！”

    景一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激赏，这个布阵之人，的确高明至极！

    与此同时，她心中也有疑惑，难道说，这个布阵之人就是他说的，那个一一？

    听了景一的话，阿夜脸上的笑容变得柔和起来，“是，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奇女子。她的智慧天下无双，她的能力举世难求，她的种种都让我终身难忘。只是，她也是这世界上最狠心的女人。”

    阿夜脸上的笑变成了惨笑，他看向景一，柔声道，“你留下好不好？我会待你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好。”

    景一眉眼颤动，随即缓缓一笑，“不好。我不是她的替代品，同样的，我心中也有那个值得我用尽所有去对他好的人。你又何必强迫于我？”

    阿夜猛然间闭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无论是哪一个你，都不会为我留下，都要离我而去……”

    景一叹气，“这世间的缘分如何能够强求？我不是她，她也不是我。你总会找到心中只有你的那个人的！”

    阿夜依旧紧紧地闭着双眼，但是显然，他全身都在颤动，仿佛已经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情绪。

    此时，景一不知道的是，阿夜的心里在疯狂地叫嚣着：你不会懂，你不会懂，你永远都不会懂！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孤独万年的那份深情？为了你，我一代魔祖甘愿泯灭，甘愿轮回，甘愿丢弃强大的上古血脉！我只是为了转世，转世再次遇见你！我想要早先一步，想要最先进入你的视线。可是为何，即便是我终于千难万险抢先了，最先遇到你了，却依旧得不到？

    曾经，你不是说过，不是我不好，只是我来晚了，你的心中已经住下了别人。那告诉我，愿意许我下一世！

    可是为何，明明再入轮回之后，是我先遇到你的，你的心中却依旧容不下我？难道，你曾经许我的下一世，都只是谎言，只是为了让我放手的借口！

    你可知道，为了能够先一步遇见你，我付出了多少？每一次轮回之后，我定然会第一时间查探这次轮回的一世中，是否会有你！若是没有，我立刻就再次耗费那本就不多的上古魔祖本源之力，充入轮回！

    轮回之路，又冷又长还痛。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坚持下来了！

    终于，千百次轮回的尝试，终有一次让我再次感受到你。而且多么巧合的是，我也是先遇上你的！那次的时间，是在三千多年前。你不会知道我心中有多开心有多兴奋。我一点点接近你，让你认识我，感受我。原本我以为我们就此可以天长地久，可是，你还是遇见了他。我对你倾心生生世世的守护，在你心中原来都抵不过他那一笑。你可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我只想留住你，我甚至不介意你心中装着他。可你终究还是选择离去，就在我们两个的婚礼上，我苦等整日，从日出到日暮……却只等到你的一封信和一株魔魂草。

    只言片语！

    一株草！

    看到魔魂草和你的信，我是不是该庆幸，你心中还是有我一席之地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么？

    魔魂草，你嘱咐我五个月浇灌一次，只需要保住它不死就行了。其实你是怕我再次不管不顾丢弃这具魔体重入轮回吧？你很清楚，魔魂草的药效比不上我哪怕一滴普通的血！但是你也知道，魔魂草并不是一次灌溉就可以永久生长的，它需要不断地得到最新鲜的魔帝的血液的浇灌，才能生存！而若是我想要养活这株魔魂草，就得每隔五个月给它提供一滴新鲜血液。如果我死了的话，它是肯定要死了的，对不对？于是，就是这么一株魔魂草，你绑住了我三千年不入轮回！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的，支撑我度过轮回之苦的上古魔祖本源之力，早已经在我之前的轮回之中被消耗得所剩无几了，哪怕是我想要再入轮回，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除非，我可以不管不顾，冒着失去记忆忘掉你的危险！

    但是，我怎么可能去冒险？失去记忆忘掉你？我决计做不到。所以，就算是你不用魔魂草绑住我，我也不会再次抛弃生命重入轮回的！

    一一，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尽管我很清楚，你留给我的所有都只不过是一场骗局，但是我依旧愿意相信。

    三千年，对于上古魔祖来说，本来只是睡一觉的时间，可是我却每隔五个月就要清醒一次去给魔魂草一滴血！

    而每一次五月之期，都让我重新回想起了当时决然离去的你。三年前之间，有多少个五月之期？我的心就被重新粉碎了多少次。

    我想放手，可是我做不到！

    一一，原谅我，我真的做不到。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那么长久的感情，说放就放……

    这么多年来，你可曾有一时一刻想起过我！

    我做不到把你的痕迹从我的记忆中抹去，我更舍不得丢掉关于你的一切！

    我知道魔魂草就是你要绑住我的道具，我无法再入轮回，只能另辟蹊径！

    你忘了我是上古魔祖了么？你也忘了我最擅长的首先是灵魂，其次才是魔力！

    所以，我分开主魂，创造了另一个我，代替我自己去寻你。

    一次又一次的无功而返之后，那个我终于找到了机会，那一世，我竟然是你的哥哥景慕！我知道你不可能接受禁忌之恋，所以我甘愿就随了你的意，只要能让我一辈子都陪着你就好！

    可惜，你的命格和那个我的命格，都不是谁能掌控的。事情的发展根本不受控制！

    一介凡人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惨剧的发生。

    但是，事发突然，我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当我作出补救措施之后，景慕早已经死了。所以我只能成了天机子。

    你已经没有了前世的记忆，我也清楚你当时心中的痛，所以我只能默默地守护，等待你走出心理困境的那天！

    只可惜，天机子的这个身份实在是太敏感，麻烦不断。我根本不敢让他跟你有太深的牵绊！

    等我解决掉天机子的麻烦事，再次回头寻你的时候，你竟然，再次不见！

    我实在是等不及了，一次次的伤心，一次次的失望……

    于是，我甘愿耗尽全部的上古魔祖本源之力，追寻着你的踪迹重生！

    这次还不错，有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适合我的身体，也恰到好处地能够解除到你。

    但是，为什么他还是阴魂不散！

    而你，仅仅是为了我的面容长得跟景慕像，就毫不犹豫地耗费掉一只上古元灵去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好像是，你对谁都仁慈，就只有对我残忍！

    ……

    一一，原谅我，我真的是受不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才会逼着你回来这个地方。我想要让你想起当年的一切，我想看到一个奇迹。

    只可惜……我似乎又错了，我从来都只是一个悲剧！

    一一，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你就补给我一场婚礼，好么？

    ……

    阿夜盯着她的时间太久了，他的眼神，仿佛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无数变幻，无数汹涌隐晦暗沉疯狂的情绪，一点点在他的眼中闪现……最终，全都归于沉寂！

    景一有些看不懂了，眼前的这个阿夜，仿佛是似曾相识，又仿佛离她很远。

    就在此时，阿夜猛然转身，背对着景一，“一一，我不求你永远留下跟我在一起，我只要你给我一场婚礼！作为交换，你要多少血，我都给你！”

    景一的脸色微微一变，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顿了一会儿，景一一直没说话，但是阿夜根本没有理会景一，继续说道，“一一，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上辈子，是你欠我的。我什么都不求，只要一场婚礼，就算是给我一个梦，一个可以用来回味一生的梦！婚礼结束之后，你要去哪儿……都随你！”

    景一紧紧地咬着唇，脸色有些微微发白，不知道为何，尽管她不相信阿夜说的那个一一就是她的从前，但是，她的心里确实因为阿夜而泛起了一阵阵的酸楚，似乎还有愧疚！

    她深吸口气，慢慢地说道，“如果我说……不呢？”

    阿夜低低一笑，笑声中尽是凉薄和痛楚，“一一，你想让我和你心中的那个他，同归于尽么？”

    顿时，景一脸色大变！

    阿夜又低声说道，“一一，你一定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我的血可以替代魔魂草，但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替代我的血！”

    景一沉默不语，仿佛是在考虑着阿夜话中的可行性！

    阿夜转身，看向景一，此时，他的目光已经变得平淡，先前目光中的决然已经不见，只有一片云淡风轻！

    景一真是有些不明白，为何阿夜的情绪转换能够这么快。

    阿夜又说道，“一一，只是一场婚礼而已。况且你不是也说了，你不是她。所以，我只是想要一场梦境，就算是让我死在这梦境中，也无所谓。难道说，你连这一点小小的请求都不肯么？”

    见景一的神色有些挣扎，阿夜轻笑一声，“如果你心理上抗拒的话，那就更简单了。这是我作为交换的一个唯一条件也是必须的条件！你若是同意，婚礼结束之后，你可以拿着自己想要的东西，离开。你若是不同意……那能够让你心中的那个人，因此而死，也算是能让你一辈子记住我了吧！对我来说，这也未尝不好！”

    交换……交换……

    生，死……

    景一缓缓地闭上眼睛！

    她也着相了，从前她不是很自信，她和容痕的感情是最简单的，也是最不拘泥于形式和表象的么？

    为何现在，她如此在乎一场只是虚假的婚礼？

    难道说，这一场婚礼，还抵不过容痕必须的生存机会更重要？

    又或者是说，若是有了这一场婚礼，她和容痕之间的感情，就变味了？

    ……

    一天之后，从魔殿传出来的一则消息，让整个魔界瞬间沸腾！

    三日之后，魔帝大婚！

    与此同时，遣散魔殿后宫，天下群魔尽享欢宴！开放魔界最富盛名的魔石矿，发放上品魔石作为婚礼吉祥红包！

    一时之间，整个魔界都沉浸在魔帝大婚这件事情的震撼和兴奋当中。

    而整个魔殿，也已经忙乱成一团！

    －－－－－－题外话－－－－－－

    明天，我会早点发的。也会对魔帝的事情做一个了结。放心吧各位，肯定不虐一一的！